這部落格的文章,都是當下自己感興趣主題,上傳時,未必設定讀者,久而久之,點閱數漸分高下,對受歡迎文章,後續曲折,或該記載一二。
54, 74, 90, 2010
旅歐學生都有自己足球體驗,有幸在旅德短暫一年碰上世界盃,這篇介紹世足期間德國的文章,拜 ptt 之賜,一度出現單日上千的流量,讓我以為計數器壞了,也被轉貼至許多個人部落格與噗浪;世足熱季,許多朋友以為這裡是足球部落格,結果我再沒寫過足球文章,是美麗的誤會。
這文章寫於德國小組晉級後,接著十六強遇上英格蘭,我在酒吧,上半時終了前,蘭帕德 (Frank Lampard) 遭裁判誤判沒收的射門重播時,身旁數百德國人尷尬地笑了;贏球後,瘋狂球迷想再爬上市政廳廣場的著名雕像,這回警察已用人牆將雕像所在水池圍住,無處發洩的球迷只能繞著水池嘶吼。
第二天,我至英國曼城,當地體育版已在排 2014 年的國家隊陣容,有份報紙寫,幸好我們還有 Andy Murray,Murray 是當時在溫布頓晉級八強的英國男網選手,幾天後,我還在倫敦時,Murray 也在準決賽被淘汰了,我沒再看當地體育版。
德國遇上阿根廷時,我在溫布頓,回程從雜貨店小電視看到 Thomas Müller 開心與隊友擊掌,原來德國痛宰了對手 (Müller 開賽三分鐘就踢進一球),那天倫敦地鐵,許多披著德國國旗的球迷在別人地盤高唱國歌,其實年輕的德國人一點也不內斂。
四強賽輸給西班牙,只拿下季軍,身邊朋友並不特別難過,對大家而言,世足是場慶典,嘉年華總有落幕一天,但也會再臨。
寫文章當時,章魚保羅還不那麼知名,我在曼城問一德國學生,他露出荒唐表情,"我從不相信動物可以預言 ! ",害我為自己的浪漫感到失言,後來保羅紅遍全球,牠所在的 Oberhausen 離我所居城市不遠,但我一直沒去看牠,離開德國後兩個月,保羅也走了。
今年 6 月再返德國,德國正主辦世界盃女足,鬧熱滾滾,慶典再臨;與德國朋友重聚時,他們可以背出女足國家隊每個隊員姓名,卻不知甫在 NBA 拿下總冠軍 MVP 的德國球員 Nowitzki 打哪位置,"你知道嗎,聽說他超過 220 公分 ! " (其實是七呎,213 公分),當時他們最感興趣話題,是自己球技究竟距女足隊員多遠。
德國女足並沒走得太遠,她們在八強賽輸給地震後悲壯出征的日本隊 (日本後來爆冷拿下冠軍)。接著,白晝愈來愈長,德國人又開始期待德甲新球季的開幕了,就像期待夏日的冰啤酒一般。
TV Towers (1) : Before 1980
TV Towers (2) : After 1980
法蘭克福美因河畔有個建築博物館,佔地不大,09 聖誕初臨時,人煙杳杳,展廳很是肅靜,河畔竟有蕭瑟感,那時館內有電視塔特展,許多塔背後的歷史都帶苦澀,與彼時殘冬竟有幾許呼應。
人類不斷建造高塔的追求究竟是什麼 ? 這文章寫得斷續,寫及紐、澳、賭城、多倫多等電視塔時,彷彿可感受塔頂高空彈跳的耳邊疾風,那是冒險,寫到染血之塔,則感沉重,那是訣別。第一次登上東柏林電視塔時,還不知該塔曾有西傾風險,當年東柏林人總湧向暸望台西側,想多俯看幾眼自由街景,回首來時,人類總歸要明白些什麼。
寫及此段落,正於東京轉機,在機上幻想從哪方向可望見建造中的天空樹,據載,現在已有 600 公尺了 (受地震資材調度影響,工期延宕中)。
希臘葡萄酒
我的學校每年有項傳統,在某晚租下酒吧,由教授充當 DJ,一人一小時,播放喜歡的歌並帶動氣氛,當然,學生 High 的程度取決 DJ 功力,空氣間瀰漫教授的微妙競爭意識。我的教授生性害羞,雖刻意戴上墨鏡,舉手間仍不自在,他很倒楣被排在開場,微酌的學生尚有拘謹,我想是越弱的人排越前面吧,免得午夜降臨時冷場,大家敗興而歸 (入午夜時排的正是位玩 Band 的教授)。
我教授專攻經濟學,選播 "希臘葡萄酒" (Griechischer Wein) 時,他說要獻給正受債信危機所苦的希臘人民,我乍覺實在遜了,沒想音樂無敵,副歌竟讓全場 High 了起來,全酒吧唱和,此後漸入佳境,圓滿達成任務。
寫此文雖查找不少資料,但我其實沒喝過希臘葡萄酒,同事們總喝超市櫃上的智利葡萄酒,據說最便宜,看來大家並未因債信危機就解囊相助。
後來,希臘在 IMF 與歐盟金援下,暫時撐過 2010 年危機;不過一年後,債務違約警報又來了,目前各國銀行同意展延希臘債務,開始有專家認為,希臘會在五年內搞垮歐元,復甦之路,長路漫漫。
希望我的遠方朋友們已開始改喝希臘葡萄酒了。
The Spy from the Cold
Günter Schabowski
Wind of Change
針對冷戰德國,寫過三篇文章;旅德這年正是柏林圍牆倒塌 20 週年,朋友說,十一月那晚的柏林交通擁塞,街上滿是狂歡人潮,我住的城市彼時正是西德邊境,據說越過宿舍後的林子山頭,便是前東德,沒想竟住在歷史刀口。
那時的鐵幕,是什麼光景 ? 可能是電影 "竊聽風暴"、"再見列寧"、勒卡雷的冷戰小說,還是今日的東德博物館、查理檢查哨或柏林故事館 ? 問過身邊大學生,對舊時代多半沒感覺,他們都是高牆倒下後的嬰兒潮,人生多難,大道多歧,沒經歷分隔年代,應是幸運。張愛玲說,"文學的基調是遺憾",舊時代終結了,燈火闌珊處,一代代人也走了,就讓遺憾留在歷史與文學吧。
浮世巨浪
只要到日本,都會買浮世繪,也想寫篇文章,卻比預期晚了一年;第一次在歐洲看到浮世繪,是阿姆斯特丹的梵谷博物館,那有梵谷臨摹歌川廣重的作品,初見有時空錯置之感,後來在日本超市又看到 "大橋驟雨",卻遲未動筆,返台事繁,無限期擱了下來,秋冬臨了又走,春暖花開,日本東北竟發生地震,我把完成文章視為責任,當媒體聚焦於震後日本民族性,其實,百年浮世繪裡已訴說相同故事。
這幾日,第一次在震後遇到日本人,三句間便能感受每個人的改變,"我本來春天要去台灣,因為地震所以改了"、"我本來要研究這題目,因為地震所以改了";想起台北花博的日本庭園,設計師安藤龍二幫八八水災設計鯉躍龍門造景,意指逆溯而上再創新生,沒想日本地震,這庭園復同時獻給他的母國,接受訪問時,安藤總這麼說,"人生有很多困難,但千萬不要放棄 ! "。
Where the Hell is Matt ?
培根說,"旅行補足少年的教育,增長老年的經驗",也許如此,我一直喜歡 Matt Harding 的故事,在國外時,受異鄉氛圍感染,曾花時間查找影片裡每個地方,或許在裡頭,有渴求壯遊 (grand tour) 的想像。
司馬遷二十歲 "南遊江淮,上會稽,探禹穴,窺九疑,浮於沅湘,北涉汶泗,講業齊魯之都,觀孔子之遺風",蘇轍則是 "求天下奇聞壯觀,以知天地之廣大。過秦漢之故鄉,恣觀終南、嵩、華之高;北顧黃河之奔流,慨然想見古之豪傑,.... 而後知天下之巨麗",獨遊長征,總令人思索所為何來 ? 其實重點不是要為世界改變什麼,而是如何找出屬於自己的路;有時我在課堂放 Matt 的影片,因為,那裡頭有夢想。
2011 年 2 月,台北大學一位學生,扛著三太子行頭到印度拍了類似影片,裡頭有一樣的光芒。
Ich war noch niemals in New York
我的德國住處沒有電視,若有幸出門,總徹夜按轉旅館遙控器,深怕遺漏有趣線索,"Ich war noch niemals in New York" 是初到德國時,在南境楚格峰山腳下某晨於電視聽到的,同行朋友很快幫我在 Youtube 找到 MV;一週後,初識我的德國教授,才知他是原唱 Udo Jürgens 歌迷,這歌遂成我們開場白。
就是個不解之緣,後來在旅德歲月中,歌曲元素不斷出現,在漢堡與維也納都看到同名歌舞劇演出海報,可惜沒能進場;學生樂團在聖誕 Party 演出,也唱了這歌,翻唱者 Sportfreunde Stiller 則在我離德前,成為世足最紅樂團。
我的德文課,也與此曲結緣,有個斯里蘭卡人喜歡這歌,老師決定把歌詞當成教材,借了我的 CD 至課堂,後來一失業波蘭同學越聽越中意,還借回家拷貝,他覺得台灣人真慷慨;這堂課最末,老師把歌詞分句剪成紙片,要大家邊聽邊排列重組,這其實是我唯一會的德文歌,那堂課遂變得愉快寫意。
伍迪艾倫在歐洲
在德國報紙看到伍迪艾倫,有種驚喜,那時以為他又要回紐約了,沒料今年的 "午夜巴黎" (Midnight in Paris) 打破他自己歷年票房 (42 部片),還創下全美單廳紀錄,這部描寫巴黎的坎城影展開幕片,請來當今法國第一夫人演出;片子預告刻意把故事核心隱藏,你不知午夜的巴黎究竟發生什麼事 ? 進戲院才揭曉,會心一笑,原是醉人美好。
你是否想重回某個美好年代 ? 也許你在現實受傷了,不過遙遠的人們衣香鬢影,卻也想回到更久遠過去,因為每個時代的人其實都不快樂,貴古賤今,真相總傷人;原來每個人心中的黃金年代從未存在。
電影現在正在台灣上映。
這個順序就是點閱率的排名嗎?
回覆刪除其實不是耶,
回覆刪除有些文章還沒寫,
因這篇是在飛機上寫的,
所以只挑不需查資料的文章而已
其實女足賽我有FOLLOW每一場德國的比賽
回覆刪除輸給日本好像是周六
隔週上班 有一個同事她們跟我說
不要再提了 要假裝這件是沒發生
男生好幾個跟我說 沒這麼愛女足
然後每一場馬都在看
然後輸了比賽之後
他們的電視節目
有像全民開講的節目
一值討論為什麼輸 討論到半夜
哈哈,
回覆刪除德甲開打了,
有機會可以去 Stuttgart 看啊 !